锦仙

曾如晨曦（续）

*上章的续，但有所区别。Lucifer的感情线。 

*内含Lucifer的禁忌暗恋，注意避雷。 

*因为原作对创世之初的这对笔墨甚少于是我自己加了一些东西，或有些ooc，望谅。 

*私设每个天使都永远一个属于自己的天堂。除任务外，这些天堂就是他们的居所。 

 

Lucifer睡眼朦胧紧靠在那人怀中，仿佛已陷入沉睡很久，久到山崩地裂，斗转星移，连虚无也耐不住寂寞允许那强烈的光芒将黑暗吞噬。 

他就这样醒了，第一次拥有的触感是被人环抱在怀里。那人羽翼丰满，发旋上金色的光环向他展示出不可抗拒的威严和憧憬。Lucifer眼光迷蒙，有些分不清这强光是自己散发的还是对方的。但心之所向在诉说，他渴望光，想要受光的庇护。Lucifer握住那双向他伸出的厚大手掌。 

“Hi，Lucy。我们都不会再孤独了。” 

仿佛这是他们的一个暗号，对方破解这道咒语，他由此而醒。 

 

后来他在Micheal扶养下长大，Micheal——他的兄长，他不苟言笑的兄长。不知为何在Lucifer记忆深处刻下的形象永远都是一个斗士，哪怕在经年前曾有温暖的拥抱或有偶尔的笑容，他也只觉得仅此而已了。Micheal更多时候是护他在身后的战士，是剑上的锋利能破除一切邪恶力量。即使在战斗中他从不回头Lucifer也能感觉到强烈的气场萦绕。 

父亲说，天使都是天堂的守卫者，是忠诚又果敢的战士。而像Micheal英勇程度可比肩战神。 

Lucifer不喜欢这样的说辞，听上去荣耀无比又伟大。但也就仅此而已，荣耀总伴随着无畏的牺牲和冷漠。更多的是模糊不清的伤口。Lucifer讨厌Micheal身上的伤口，每一次目光触及那些在micheal身体上裂开的光痕他都会心生愧意。在他还是个小不点的时候Micheal就经常受伤，有时候是出于对弟弟的保护，有时候只是为了维护所谓不可破除的准则。而他们的父亲眼里向来只有尊严和荣耀，下达的命令一次都比一次艰难，他要求Micheal全部完成。即使这可能导致他的长子几天都坐在云端无法飞行。 

而Micheal对受伤的反应尤为敷衍，似乎他早已习惯。Lucifer的治愈术有时候还不能处理这样深度过大的伤口，看着Micheal疲惫的模样他都快急哭了。 

“Mikey，对不起……” 

Micheal只是回复他一个淡定安详的眼神，轻轻摸着Lucifer的头发。每次他都擅长这么做来安慰他着急的弟弟。 

“我会没事的。你知道，父亲会庇佑我们的，对吧?” 

每当这时他都会虔诚地祷告请求天父施威，那些祷词念了一遍又一遍，被念得滚烫。 

可他们所谓的父亲从不在这时出现，似乎像消失了一样。Lucifer不知道为什么，是他不够真心吗？还是他的父亲连个指示都不会递。 

全知全能的完美的神就这样对他喜爱的儿子吗? 

Lucifer强压下心中的不解和懊恼，他有些无措。只能让Micheal靠着他，撑开还未成熟的羽翼尽量包裹住Micheal。他们就这样静静地相依，在日光渐暗，云彩漂流的云端继续祈求不言一语。 

这样的日子还在持续，循环往复。直到Lucifer被Micheal戴上成年日的桂冠。 

他将一次次未得到回应的祷告结束，藏在心里，将对兄长的禁忌之爱藏在自己上锁的天堂中，这些秘密无人可知。压抑许久的怀疑和爱实际已经生出另一种情感，他不再眷念Micheal的保护，因为每一次的结果只会是Micheal又添了一处触目惊心新伤口。他甚至抵触起来，叛逆之心让他想要逆转方向盘去保护Micheal。 

他第一次学会质疑天父的决定是因为Micheal。 

“我们只是按照您的要求行事，您为什么要责备我们呢？” 

“因为你们毁了一个刚萌芽文明。” 

“是您让我们铲除邪恶，这个文明……” 

话未出口，站在边上的Michael就让他憋了回去。 

“Lucifer，你知道自己这是在忤逆神吗？” 

“是的，我正在这样做。” 

“Lucifer，我的孩子。你太过傲慢，傲慢必将懵逼你的双眼。黑暗会吞噬你的良善。” 

Lucifer轻蔑一笑，转身离开，Micheal想去劝他却被他甩在大殿上。 

良善？他从不知除了创造以外天父可有将这两个字恩惠给他们。 

 

这件事后Lucifer躲在了自己的小天堂里，几天都闭门不出。Micheal全当和往常一样，任他发尽小孩子脾气就好。 

不大的小天堂只有一个花园和一颗菩提树。种下的花也唯有两种，其一是米迦勒雏菊，另一种是他最喜欢的野蔷薇。平日最善于创造和整蛊的大天使花园中只有这些。不得不提一些秘密。还包括那些回忆，大多在他还是个飞一会就会掉羽毛的小天使时。大多只关乎他和Michael。 他记忆里的Michael和冥想世界里的Michael。

Lucifer动用许多精神力才捏造出了这些，想捏造出一个有关Michael的小片段是件不容易的事。他就像他花园中一只博爱的蝴蝶，再如何也不会停留在一朵花身旁太久，不驻足亦没有感情。可他就是如此痴迷，恋上Micheal让人无法抗拒的神性。

Lucifer闭上眼开始回放，再睁开眼时那些他思绪中最美好的画面出现了。 

他出生时Michael抱着他，Micheal的第一次微笑，他救下重围中的Micheal，这可是他一生中经历过的最值得拿来炫耀的事。他第一次为爱的人受伤，感觉却像含着蜜。 

还有……Lucifer顷刻之间转身，Michael就立在菩提树下。眼前的这个Micheal有些不一样，这不是他回忆里的。却又还是那幅冷静安详的模样。少了些利气，多了些柔情。卸去坚硬的铠甲，绒纱裳薄薄的。 

“Mikey？” 

“I here，I'll never leave.（我在这，我永远不离开。）” 

Michael用自己宽大的翅膀环住Lucifer，紧紧相拥。真实的触感让Lucifer不太相信这仅仅是他的天堂而已。 

他抵上Lucifer的额头，嘴唇沿着中线下滑直至压在唇瓣上。 

与这位大天使的爱都不知从何而起，如神的禁语不可言说。 

Lucifer尝到了丝甜，如受鼓舞更加变本加厉起来，竟肯攀上那肩膀，如攀附在玫瑰上的藤蔓。虚幻的感情没来得及收拾就被虔诚献上。 

可到底是不存在的记忆，最后一吻未尽就化成了抹淡云随风去了。留下禁忌的香甜味蔓延在空气中。 

“That's enough.” 

Lucifer笑着咂嘴，谁都不会知道他眸中埋了多少失落。一切都不会改变，Micheal还是那位平易近人又冷漠的大天使长，在Lucifer在失控边缘拦着他的兄长。 

 

直到世上万物渐渐多了，人类诞生。 

那日集会结束他和Gabriel同行。 

“老爹的新造物怎么样？是不是蠢透了。” 

不得Gabriel开口他便做出了评价。 

愚蠢，虚伪，复杂，不够纯粹。Lucifer能在心中编出他讨厌人类的一百种理由，偏偏父亲很喜欢那些造物，这种偏爱莫过任何天使，莫过Michael，莫过他。 

而Michael一如往常般顺从，向父亲发誓将保护人类的灵魂。曾在Lucifer身上的保护欲现如今被转嫁到了这些可悲的泥猴子身上。他最不能忍受这个。于是傲慢孵化出了最原始的嫉妒。 

“新玩具谁不喜欢呢？” 

Gabriel回到，一脸意味深长。在他眼里人类就是父亲乐园中的一部分，有趣的新玩具仅此而已。Lucifer瞟了他一眼，很没好气地哼声。 

 

这种厌恶一直蔓延，终于得到了爆发。Lucifer在大殿上正式与天堂决裂。他旁侧目光所及之处无一人站立。包括他敬爱的兄长Michael。 

Lucifer内心的天平彻底被掀翻了，嫉妒变成了血瞳中的恨意。血印在他肩膀上烫得发红。 

Michael记忆里那天Lucifer放下狠话彻底与他决裂。Michael记忆里的小天使被黑暗侵蚀了，Michael记忆里的说要护着哥哥的弟弟带上利刃离开了。Michael记忆里那双颤抖着为他撑开的羽翼不复存在。 

天堂乱了，父亲留下口谕便消失在创世山上再没回家，而Lucifer已狂似野兽。命运终究还是切断了救赎的机会。 

 审判之日来临，望着手持长剑的MichaelLucifer仅存的一点自我向咆哮道。 

“我不允许你背叛我！Michael我不能允许！” 

Michael只是依然冷静。向Lucifer坦然说着， 

“法理之内也不允许我施舍给你无望之爱。” 

Lucifer明白自己错了，天真和幻想从来只会让他软弱，就如现在他即将接受来自血亲的裁决，战神果敢如此，从不需要来自他的守护。Lucifer只觉得心酸。 

这一次Michael再没犹豫。 

Lucifer坠落了，他已是怪物，不再是众天使的兄弟。Michael说道。后来在Lucifer记忆里这句话成了封印他的铁链，束缚他千百万年，给他无尽的折磨和恨。恨而不及，又能如何呢？

 

再后来Michael无意间在天堂一处荒废许久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小天堂。这个小世界已经有些杂乱了，显然这里许久未有人惊扰过，花的馨香却从未断过。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安静让他驻足了许久。

他的主人似乎很喜欢野蔷薇。